猫猫宇宙论

飞鸟亲吻跃出水面的游鱼,从此与世界有了交集。

【804宿舍文学】《水房隔壁那个宿舍今天被查出什么违禁品了?》

-是804宿舍未完的故事,本篇8k预警。




(一)卷发棒与染烫膏

 

 

邵明明有一只非常独特的小卷发棒,开学前照着百度贴吧上所谓靠谱的师兄师姐分享的宿舍最大承受功率买来的,粉红色的陶瓷卷发棒恰好卡着宿舍楼断电跳闸的那么一条临界点,邵明明曾以为他在远赴芒城远离他的御用托尼哥哥后,自己会靠着这只小陶瓷卷发棒与超市随处都能找到的染烫膏继续成为校园里最靓的崽,谁成想开学后晴天霹雳地迎来的便是暗无天日的军训,别说打理头发,军训的那几天郎东哲同王春彧都一反常态地踩着下课的点回宿舍给几个小崽子烧洗澡水,军训回来的小朋友们每天军训回来只恨不能把胳膊腿拆下来单独挂在阳台上光合作用,邵明明的陶瓷卷发棒便同他一箱子的衣服一起在行李箱里不见天日。

 

 

唐九洲是无意中翻到那只陶瓷卷发棒的,一上午没课的IT男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实在抵不住叫嚣的肚子起床觅食,饿着肚子在宿舍群里发江湖救急的救命消息:救救孩子,孩子饿啊。

 

 

回复他的是嘻嘻哈哈的满屏表情包,在表情包后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四五条消息跃然而上,唐九洲按照邵明明的指示从他床下的公共零食盒里翻速食杯面。

 

 

事实证明,民主的结果往往是最糟糕的结果,唐九洲忘记了他们一行人去宜家兴致勃勃挑来的小布艺零食箱长什么样子,将邵明明的床底下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奔着基本的审美原则忽略了拼接布艺仿佛打了丑陋布丁的布艺箱,将邵明明的行李箱拖了出来,跪了半天没找到杯面,从邵明明防静电袋的缝隙里抽出了一只粉色的棒状物。

 

 

 

从未接触过发型时尚的唐九洲对于发型设计工具唯一的印象仍然停留在小区楼下穿碎花裙的阿姨手里的推子和小剪刀以及高中班主任检查头发长度是否达标的手,刘海甚至还是军训那一个月懒得去剪头发而留起来的,因此对着邵明明的粉红棒棒来回翻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做什么的,好奇宝宝遂到群里请教粉红棒棒的原主人。

 

 

 

[糖JOJO]明明,你行李箱里放的是冻棒冰的模具吗?

 

 

 

邵明明正在上声乐课,手机孤独地锁在柜子里没机会看,只有正在手机上刷游戏直播的蒲熠星及时回复了他的消息。

 

 

 

[火羽白日生]什么样子的棒冰模具,咱们宿舍没有冰箱啊?

 

 

 

唐九洲把粉红棒棒来回翻来覆去观察一番,左右没想起来能直接给蒲熠星拍照,于是按着语音键比比划划地给他描述:“就是一个粉红色的棒棒,好像是陶瓷的,不是很粗,后面还连着充电线,好像是不需要冻进冰箱里就能够直接冻好棒冰的吧。”

 

 

 

蒲熠星没有带耳机,微信的转文字系统把唐九洲夹杂着东北口音的语音翻译成了一篇中文阅读,每个字都是中国汉字,连在一起成了一篇天书,蒲熠星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无声地按照微信的听译念叨了三遍,才从被恶意变调的微信翻译中把唐九洲的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粉红色陶瓷棒棒,插电用。

 

 

 

后面一句实在是没能听明白,但蒲熠星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火羽白日生]可以啊邵明明!

[火羽白日生]还是粉红色的,邵明明,有点东西啊。

 

 

 

唐九洲得意洋洋,自以为戳破了邵明明准备吞独食的小秘密,于是火速同蒲熠星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刷满了一屏的表情包:可以啊邵明明。

 

 

 

当天下午,邵明明在宿舍放了一根粉红色的插电棒状物的消息经由蒲熠星自以为毫无添加的转述传达到了宿舍的每一个人耳朵里,齐思钧和郭文韬坐在图书馆,一个学生会御用主持人和一个金融高材生肩并肩地翻阅生理科学杂志,蒲熠星给邵明明推送了两条淘宝口令“至臻小雏菊保养套餐”,周峻纬将课本上关于同性恋的一章反反复复读了三遍,安慰地给邵明明发语音:“没事儿,哥知道,欢迎你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刚刚下课的邵明明:???

 

 

 

于是下了课的邵明明推掉了和郭文韬一同吃米粉的饭局,拒绝了两个要再一起练习声乐的同学,火速直杀回宿舍,把正把两条腿架在梯子上,整个人懒散地躺在邵明明床上吃薯片的唐九洲直接按在了地上,王春彧回来拿书的时候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邵明明堪比齐思钧的大嗓门在整个楼道里回响。

 

 

 

“唐九洲,你对我的卷发棒有什么非分之想???”

 

 

 

没能吃到杯面甚至把薯片渣洒了邵明明一床的罪魁祸首唐九洲失去了拥有零食箱的资格,邵明明气哼哼地将零食箱从床底下拖出来挪到了客厅角落里,并及时付诸行动地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把密码锁,把零食箱锁好后抱臂给唐九洲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还想拥有零食,今晚你负责给我把刘海烫好。”

 

 

 

唐九洲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我五星级造型师水平,保准给你做完就是周杰伦的效果。”

 

 

 

唐九洲在手机上查卷发棒卷发攻略,自信满满地把自己的小板凳拖到插排旁让邵明明坐下,甚至非常专业地从一旁的衣架上随手扯了一件大衣来给邵明明围上,一副专业的样子几乎将邵明明快要悬到嗓子眼的心又压了下去,于是五星级客户邵明明重新捧起了手机阅读微信超话,唐九洲站在背后拍着胸脯保证:“你就瞧着好吧。”

 

 

 

于是当郭文韬和齐思钧一同回宿舍的时候,刚推开门便被一股子冲味熏了出来,郭文韬退后两步,抬头看了看宿舍门牌——三个数字都是熟悉的阿拉伯数字,正着看反着看都是那三个阿拉伯数字,没有走错。

 

 

 

“妈呀,你们在这儿烧烤了?咱宿舍是不是得安一个抽油烟机?”齐思钧将打包回来的炒米粉放在小客厅的桌子上,朝着里间方向嚷了一嗓子。

 

 

 

“哥,你有烫伤膏吗?”唐九洲可怜巴巴地趴在门口,举着自己一只烫红的手,眼睛通红。

 

 

 

齐思钧浑身的汗毛差点炸起来,来回查看过唐九洲烫伤的手,胡乱从衣架上扯了件外衣,郭文韬见状忙低着头从唐九洲的书包侧兜钱包里翻他的医保卡,邵明明风风火火地举着冷毛巾从水房回来,还没来得及敷到唐九洲手上就被齐思钧一把拉住。

 

 

 

“卧槽,你这是杀马特仿妆?”郭文韬将唐九洲的医保卡替齐思钧装进口袋,刚一抬头撞上邵明明新潮的半边羊毛卷,险些左脚踩右脚原地绊一个踉跄。

 

 

 

邵明明欲哭无泪:“我明天就把卷发棒寄回家,我发誓——”

 

 

 

齐思钧扯着唐九洲的领子出门,邵明明每隔五分钟给齐思钧发一条微信,一会儿是最近的社区医院定位,一会儿又是芒城烧伤整形医院的地址,当邵明明第三次询问需不需要提前替他们挂号叫急诊的时候,唐九洲忍无可忍地抢过齐思钧的手机,一只手被吊着的人没办法打字回复,于是邵明明收到一条来自唐九洲的语音:“我就去一趟校医院,至于吗?”

 

 

 

邵明明哭丧着脸给郭文韬讲述今天下午唐九洲技师的光荣事迹:“其实,他铺上外套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挺专业,挺放心的,结果谁想到,他照着个攻略都用不明白卷发棒,他拿着卷发棒就要忘我脑袋上贴,这我能放心吗,我告诉他,卷发棒是要把头发夹到卷发棒里面烫的,谁知道那孩子捏着头发就往里塞——妈呀,你说这孩子是不是真的脑子不太好用?”

 

 

 

郭文韬听得一头雾水:“那是卷发棒,蒲熠星不是说——”

 

 

 

后来,804宿舍的粉红色棒棒成了吉祥物,邵明明当天晚上就把卷发棒寄回了家,正巧在去快递站的路上碰上了结束辩论赛回来的周峻纬和蒲熠星,周峻纬习惯性打了个招呼问邵明明:“九洲呢?”

 

 

 

邵明明:“去医院了。”

 

 

 

蒲熠星:“你干嘛去这是?”

 

 

 

邵明明:“寄快递。”

 

 

 

于是当蒲熠星回到宿舍,第一件事便是拉着郭文韬的手打听:“邵明明用他的棒把唐九洲送进医院了,我CP逆了?”

 

 

 

(二)电磁炉和小火锅

 

 

 

大抵大学宿舍每天最多需要处理的垃圾就是各类外卖盒,之前804只住两个人,郎东哲同王春彧两个人都不是爱整幺蛾子的人,两个醉心于科研的研究生几乎一整天都是在实验室度过的,两个人能共进的便只有早餐和晚餐,郎东哲和王春彧之间存在一种微妙的默契,谁下实验早谁带饭,两个人的口味也都出奇地一致,周一到周五都是食堂的粥和一道小菜,周六周日稍稍丰富一点,郎东哲和王春彧会剪刀石头布选一天点外卖,另外一天吃蔬菜沙拉。

 

 

 

后来804搬来了六个大一的小崽子,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是出幺蛾子的阶段。王春彧特意从家里带来一只小小的煮蛋器,每次能煮四个鸡蛋,齐思钧每天早起锻炼的时候都会顺手用煮鸡蛋,出门前煮四个,回来煮四个,八个鸡蛋在起床时间会凉到温度正好,来不及吃早饭的人往往会狼吞虎咽地先用白水蛋安抚自己空虚的胃袋,而没有第一节课的人往往日上三竿优哉游哉地起床,吃过白水蛋后再来一顿早午饭。

 

 

 

后来几个男孩子也都不满足于简单的白水煮蛋,蒲熠星趁着双十一的折扣网购了一堆快递,从快递箱里拆出一只小电磁炉来,神秘兮兮地和郭文韬研读说明书:“八百瓦,正好卡在违禁电器的边缘,怎么样,我厉害吧?”

 

 

 

郭文韬把电磁炉的说明书来来回回读了两三遍,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可以,很不错。”

 

 

 

为了庆祝双十一,804宿舍决定这个月聚餐就在宿舍吃顿火锅,郎东哲和王春彧请了组会的假,两人坐地铁去很远的大型卖场买能够放心的牛羊肉,周峻纬和齐思钧一整天都没有课,两个人正好推了辆车逛超市,正在上课的唐九洲从微信里泉水指挥。

 

 

 

“薯片,薯片给我来点,哎哎哎你们是不是去旁边的沃尔玛,浪里个浪你知道吗,玉米浓汤味,零食箱里的吃完了,你们再给带点回来呗?”

“鸭血,乌鸡卷,黄喉,毛肚——你们吃过猪脑吗,哎呀那天我看吃播,听说老香了。”

“哎哎哎,小白菜,娃娃菜,还有金针菇,金针菇也给我来点,哎对还有,牙签,顺便带点牙签回来。”

“周峻纬,你给我拍张照片,我贼会挑蔬菜。”

 

 

 

周峻纬把手机静音:“显得你了?”

 

 

 

齐思钧隔着货架笑成一团,最后还是从口袋里翻出手机私聊唐九洲给他拍照。

 

 

 

唐九洲感激涕零:“谢谢妈,小齐哥,你是我亲妈。”

 

 

 

齐思钧回复:“问问明明还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带回去。”

 

 

 

齐思钧按照唐九洲的回复挨个儿挑选唐九洲想吃的巧克力和邵明明的棉花糖,超市的货架中空摆放,齐思钧将货架上一列棉花糖挨个儿取下来检查生产日期,目光仍然停留在手上的包装袋上,另一只手便伸上货架准备取下一包,来回摸索片刻没能摸到包装袋,却猝然摸到一双温热的手。

 

 

 

周峻纬站在货架的另一边,卸下一整个货架的浪里个浪,正巧同齐思钧拉上手,撞上齐思钧的目光便笑得很灿烂:“好巧,小哥哥,一起逛个超市吗?”

 

 

 

火锅局定在晚上八点,郎东哲和王春彧在水房指导唐九洲和邵明明洗菜,齐思钧忙着将超市买来的零食收进零食箱里,被闻声赶来的唐九洲打断。小孩儿甩着手上的水风风火火地从隔壁水房冲过来,声音嚷得整个走廊都听得见,“我的费列罗,我的费列罗!”

 

 

 

郭文韬和蒲熠星在一起处理肉类,郭文韬用酒精棉擦了几个垫板拼成了一只小案板,蒲熠星的装饰匕首被迫有了用武之地,郭文韬小心地处理鱿鱼和鱿鱼卷,小电磁炉的体积太小,因此买回来的肉片肉卷还都需要再处理一下。用匕首切菜显然非常别扭,绕是郭文韬刀工熟练也显得有点无所适从,蒲熠星抱臂站在一边担当运输员,眼睛时不时往郭文韬手上瞟,“你不要切到手喽,我可不想吃带血的牛肉喔。”

 

 

 

邵明明将洗好的土豆和圆白菜送到处理台上,郭文韬将西红柿去头,切下一截来塞进蒲熠星嘴里堵他的嘴,“闭嘴吧你,一会儿宿管来了有你好果子吃。”

 

 

 

王春彧和郎东哲放心不下小崽子,两个人亲自进屋来烧火锅,唐九洲被派到门口望风,走之前将门严丝合缝地关好恨不得能将门缝都一起堵上,邵明明从零食箱里拿了一包薯片,到门口陪唐九洲一起罚站,唐九洲隔着门缝小声嘱咐齐思钧:“饭好了记得叫我。”

 

 

 

火锅底料是齐思钧选的,海底捞的番茄锅和红油锅,郎东哲将火锅底料加水兑进小火锅里,王春彧切了葱花和姜片扔进锅里提鲜。

 

 

 

王春彧用小漏勺搅合火锅底汤,跟郎东哲讲述他的煮火锅心得:“你知道为什么家里煮的火锅没有外面的香吗,其实餐厅的底汤都是用骨汤熬的。买那种有骨髓的骨头熬汤,然后兑一半小肥羊的底料,把骨头吃完再涮肉涮菜,或者加一点点牛奶,汤煮完一直都是白的。”

 

 

 

郎东哲深以为然,约定这学期结束的早的话有机会去王春彧家乡坐一坐,品尝骨汤火锅。

 

 

 

齐思钧和周峻纬给郭文韬处理完的菜装盘,宿舍没有像样的碟子,齐思钧便将所有人的泡面碗收集在一起,挤得满满当当,不大的小桌子上放一只小电磁炉就满了,于是周峻纬在地上圈了一小块地放菜盘子,用手机数据线围成了一圈圣地。

 

 

 

唐九洲和邵明明被叫回了房间,唐九洲叫喊着关灯拔手机充电线,事无巨细地将所有的插排上的线都拔下来,然后珍而重之地关了灯,整个宿舍陷入一片黑暗,只剩小电磁炉亮着待机的小红灯,将每个人的脸上都点了一点红色,王春彧按下了启动键,卡在宿舍功率负荷最大值的小电磁炉开始运转,八个少年在一片黑灯瞎火中等着火锅汤底咕嘟好,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八个人七嘴八舌地开茶话会似地闲聊起来。

 

 

 

齐思钧和郭文韬将手放在电磁炉上借着一点热气取暖,唐九洲焦急地眯着眼借着一点微弱的光源检查火锅有没有开锅,周峻纬和蒲熠星同时在齐思钧和郭文韬头顶点亮了手机的手电筒,两人对视一眼为谁先关手电筒吵了两句。

 

 

 

“以后我们谁过生日,就这么悄悄地准备一锅,等他回来的时候就会有惊喜了。”唐九洲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再检查一遍汤底,伸手从一旁的泡面碗里摸小番茄。

 

 

 

邵明明反驳他:“你这么一说,我们就都不会有惊喜了好吧?”

 

 

 

唐九洲指手画脚地比划:“到时候我们就埋伏在门口,然后等他开门的瞬间,把他拖进来。”

 

 

 

蒲熠星不以为然:“怕不是除了邵明明和王老师能给你拖动,剩下的谁拖谁还不一定哦,小心你那个手再去校医院处理骨折。”

 

 

 

唐九洲:“嘿?这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邵明明:“蒲喷喷,你说话说清楚,内涵我?”

 

 

 

郎东哲揭开电磁炉小锅的锅盖,番茄混着麻辣浓汤的味道瞬间在不大的宿舍弥散开去,唐九洲和邵明明短暂地放下了被含沙射影的愤慨,周峻纬贡献了两个自拍杆固定手机,一桌人就借着两个手电筒的光源一拥而上往锅里涮肉。

 

 

 

齐思钧吃得斯哈斯哈,时不时灌两口可乐压下红油汤刺激的味道,手边的可乐刚刚见底,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去拿下一罐,手背便忽然贴上了凉凉的易拉罐包装。周峻纬将喝了一半的可乐悄悄推到他这一边,欲盖弥彰地起身从红油汤里捞鱼丸,嘴里前言不搭后语地信口开河:“等我们有机会出去春游,我给你们烤牛排和三文鱼吃。”

 

 

 

蒲熠星唇枪舌战地反驳:“还烤三文鱼,有没有点品味,三文鱼不都是生吃的吗?”

 

 

 

齐思钧就着杯口抿了一口可乐,错觉地觉得似乎周峻纬抿过的地方还带着一点点甜味,可能是烤三文鱼留下的想象一点点浮现,齐思钧觉得举着筷子捞鱼丸的周峻纬仿佛当真套上了一条乔巴围裙,正给精致的小煎锅里的三文鱼翻面。

 

 

 

全宿舍的容器都贡献出去当盘子了,八个人举着八个纸杯吃简易火锅,郭文韬还没来得及吃完纸杯里的鸭血,蒲熠星便又将两片乌鸡卷丢进他的纸杯里——红汤锅越煮越辣,番茄锅变得愈发抢手,八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几乎不需要什么蔬菜,肉类一下下去便被扫荡一空,红汤里的几乎都进了蒲熠星碗里,而番茄锅的被其他几个人瓜分,郭文韬的纸杯里占了一大半。

 

 

 

“你怎么不吃?”郭文韬轻轻蹙眉,小声地问一旁坐着的蒲熠星。

 

 

 

蒲熠星目光锁定在红汤里浮沉的鱼丸上,大抵是吃辣吃多了,嘴角与面庞都是一层同红汤般配的红,“我不爱吃乌鸡卷,夹错了。”

 

 

 

郭文韬轻轻扬起唇角,把筷子伸进红汤里捞两颗鱼丸送到蒲熠星的纸杯里,“哎呀,太黑了,没看清这里是红汤锅啊。”

 

 

 

唐九洲咬着牛丸指指点点:“郭文韬,别把你沾了辣油的筷子来玷污番茄锅!”

 

 

 

蒲熠星毫无顾忌地将还粘着辣椒片的筷子公然伸进番茄锅里,放肆地搅了搅,挑衅十足:“怎么样?”

 

 

 

手机的电量一点点耗尽,郎东哲起身准备把自己的手机换上去,被邵明明起身制止,说郎老师的手机说不定还要有科研组的学弟学妹联系,他大不了晚上不刷电视剧,小卷毛少年踩着梯子够挂在上铺边缘上的手机支架,把自己的手机挂上去,郎东哲默默地伸手在旁边护了一把,唐九洲在邵明明从梯子上往下跳的时候默默地张开双臂,直到小卷毛安全着陆又捧起纸杯,两个人才又重新将视线转移回桌面上。

 

 

 

齐思钧从小卫生间抽了纸巾分发给众人擦干净嘴上的油渍,唐九洲摊在下铺把小凳子稍稍踢远一点,“我们下次还这么吃,下一次谁过生日?”

 

 

 

蒲熠星将地上的泡面碗收集在一起防止绊倒半夜起夜的人,路过的时候顺手用脚照顾了一下唐九洲的屁股:“别装死,投骰子洗碗了。”

 

 

 

切菜的郭文韬齐思钧和煮火锅的郎东哲王春彧被默认排除在洗碗名单之外,蒲熠星周峻纬唐九洲邵明明严肃地围坐在小桌一角,四个人对着一只骰子认真地参读。

 

 

 

蒲熠星第一个扔骰子,开局一个六,炫耀地表示这就是人品。

 

 

 

周峻纬不甘示弱,丢出一个五。

 

 

 

唐九洲决定借一点好手气,满打满算觉得自己应当轮到四了,结果揭开纸杯发现赫然一个二。

 

 

 

邵明明第一次扔出了一个一,众人笑成一团后邵明明又不堪示弱地重新将骰子塞回纸杯,在扔了三次一以后强行在最后一次扔出来一个四。

 

 

 

唐九洲跳起来去掐邵明明的脖子,齐思钧竖起一根食指提醒大家小声一点,最后骰子点数最小的唐九洲端着八只泡面碗和一只小锅做贼似地去隔壁水房洗碗,邵明明把袖子撸起来自觉主动地跟他一同去望风——周峻纬和蒲熠星赶在王春彧动手前将满桌子的狼藉收拾好,郎东哲从小抽屉里摸出一板健胃消食片,齐思钧将暖水壶里最后剩的一点温水倒进了郭文韬的水杯。

 

 

 

八个男孩制造了两大袋垃圾,郎东哲的手机收到了微信消息提醒,住同一栋宿舍楼的研究生学弟约他在一楼大厅交接实验报告,于是顺带将两只垃圾袋一同提走,留王春彧一个人挨个儿监督六个小朋友吃健胃消食片。

 

 

 

唐九洲和邵明明甩着水进屋,进门先把水往齐思钧脸上甩,被周峻纬按住象征性地打了两下屁股,郭文韬第一个喝完健胃消食片乖乖地上床躺下,唐九洲和邵明明吵吵嚷嚷地犯了困,邵明明的夜灯没来得及充电,降噪耳机也摸索不到,于是索性套了件外套跟着唐九洲往上铺爬,“快,我帮你洗碗了,我要睡里面,到时候要掉下去也是你掉下去。”

 

 

 

唐九洲吵吵嚷嚷地埋怨他挤,却给邵明明又匀了一半的被子和枕头,小心地往外面挪了挪位置,给邵明明足够的空间。

 

 

 

周峻纬和蒲熠星的手机都没电了,深夜开黑的计划宣告破产,齐思钧把充好电的米老鼠的小台灯挂在了周峻纬床头的小架子上,周峻纬将小米老鼠台灯取下来放在膝头,拉上遮光帘翻起一本原版哈利波特。蒲熠星兜兜转转上了个厕所回来,郭文韬已经将原本放下的遮光帘拉了起来,把枕头调转到了跟他头对头的方向,手机荧光屏正巧照亮他棱角分明的面庞:“阿蒲,你想看电影吗?”

 

 

 

王春彧监督所有的小朋友喝完了水,把自己的夜灯插到了进门的小客厅点亮,而后轻手轻脚地给宿舍门留了一条小缝,挨个儿嘱咐小朋友不要熬夜太晚,又缩回遮光帘内读自己的实验报告。

 

 

 

郎东哲结束深夜的研讨回到宿舍已经接近十二点,郭文韬和蒲熠星的电影已经放完,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上了一张床,郎东哲垫着脚给郭文韬把无人宠幸快要掉下床的被子塞回去,又替齐思钧拉下了他的遮光帘,周峻纬的灯也已经熄了,邵明明和唐九洲两个人抱成一团睡得暖暖和和。

 

 

 

王春彧的遮光帘拉开一角,郎东哲无声地对他竖起一根食指,极轻地嘘了一声:“睡吧,很晚了,晚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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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其实只是想作为k粉福利讲述一个宿舍的侧写,出乎意料地收到了很多喜欢和支持,于是把这个宿舍热闹的一点小故事续写下去。804宿舍的原型来自我自己的宿舍、轻轻表白我的七个臭婆娘、而804呢是我的生日,希望能以804的群像为大家描绘分享一个温暖的宿舍故事——或许会有争吵,有喧闹,但他们始终是陪你走完青春年少,为你擦去眼泪,陪你疯癫一路的家人。




*所有804宿舍的故事都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自己宿舍的故事、以及也欢迎来向我讲述宝贝们宿舍的小姐妹和臭婆娘的故事,也许在这个平行时空你也有机会来到804宿舍做客呢——!



*以及最后、欢迎来我的小纸箱里坐一坐撸一撸今日的布偶猫猫,或许会掉落一张804宿舍或是蜜桃星巴克的邀请函呢?薛定谔的猫咪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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