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宇宙论

飞鸟亲吻跃出水面的游鱼,从此与世界有了交集。

【蒲郭】日常09.天桥下的红绿灯


🍑“其实,你也可以试着依赖我的。即便你能让整个世界的刻薄与偏见与我无关,你也永远是这片天地里的小朋友。”

 

 


蒲熠星扭伤了脚踝,不严重,在进行自己的非主流拳击训练的时候一脚踏空,拖鞋飞出去半米远,恰好砸在浴室门边。郭文韬以为又是猫在造反,在水汽蒸腾中不忘插了个空高声训斥了两句家里的猫崽子,并扬言再疯狂下去就让他们两个做伴变成小公公。

 


 

被威胁的汤汤生怕一不小心失去了作为公猫最引以为傲的资本,不敢跟郭文韬顶嘴,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一下子窜开逃离蒲熠星的戕害。而已经绝育过自觉猫生四大皆空的小姑娘公公露露无所畏惧地对蒲熠星磨了磨爪子。

 

 


于是当郭文韬洗完澡裹着浴巾出门的时候,就见蒲熠星翘着一只脚,以一种诡异的金鸡独立的姿势追着家里的银渐层。露露毛球似的在空调主机上缩成一团,挑衅地晃晃尾巴尖,蒲熠星抄起拖鞋预备给不知天高地厚的猫崽子上一堂生动的思想道德课,拖鞋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郭文韬按住了手腕。

 


 

“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学的是拳击,而不是马戏团小丑表演或是驯兽表演。”

 


 

蒲熠星被郭文韬按在沙发上检查脚踝,只是稍稍扭伤一点,肿得也不是很严重。两个大男人对于这种程度得拉伤驾轻就熟,不必在郎大夫那儿自找麻烦,也不用去百度百科咨询骨癌,蒲熠星瞧着郭文韬翻箱倒柜先给自己找出个口罩戴上,才煞有介事地掀开云南白药喷雾剂。

 

 


“味道太冲了。”郭文韬习惯性地摇晃喷雾瓶,仿佛始终遵循着什么喝前摇一摇的传统,瞧见蒲熠星探究的目光不情不愿地解释一句,“我不想给你喷完药再过敏。”

 

 


觉得世界观都被敏感体质颠覆的蒲熠星:“你对云南白药过敏?”

 

 


回答他的是郭文韬心狠手辣的报复,云南白药喷在脚踝上,是一种介于滚烫和冰凉之间的感觉。郭文韬没有戴手套,就那么按上了蒲熠星受伤的脚踝,指尖轻轻按揉瘀血的位置,将凝结的瘀血揉散。蒲熠星狠命咬住牙,怀疑他公报私仇,为了怕露怯的呻吟脱口而出,索性一声不吭地在心底盘算过两天如何欺负家养的猫崽子。

 

 


“你们疯了吧,真是太不听话了,真的带你们去鸽蛋了哦。”蒲熠星回想起刚刚郭文韬对猫崽子的说教,觉得这句话用在他身上也未尝不可,鸽蛋就不必了,吃个蛋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没有注意到男朋友心里的小算盘,郭文韬一丝不苟地给蒲熠星上了药,随手把手上蹭的药一股脑抹在了蒲熠星家居裤的下缘,在淡蓝色的条纹裤上蹭出一条污渍,方才满意地替他将裤脚挽下来,哼着歌去洗手。

 

 


蒲熠星亦步亦趋跟屁虫似的跟着,金鸡独立地用一只脚稳稳戳在卫生间门口,对刚刚把自己的裤子当了擦手布的郭文韬提出了无理要求——“晚上炖猪蹄吧?”

 

 


那你明天怕是要对体重秤交代二斤了,郭文韬将印着星星的洗手巾挂回原位,扭头对上蒲熠星的眼睛,又将这句话咽了回去,最终天人交战失败,郭文韬忍辱负重地答应了这个无理要求,“好吧。”

 

 


六点半,春天的一整日被拉得极长,太阳都还没来得及落下,霞光将一整片天空映成了粉红色,地平线处稍稍带着一点紫,蒲熠星跟在郭文韬身后出门,一只手拢在他的腰上借力维持身体的平衡,抬头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浪漫——粉红色的天空,路上来往匆匆的行人都与他们无关,他们正在步行去半条街区外的有机超市,他揽着郭文韬的腰,郭文韬圈着他的胳膊,可能就是一场久违的约会吧。

 


 

两只手都被占满,蒲熠星满脑子的浪漫情怀无处安放,又不能拿手机出来拍张照片纪念,只能默默多抬头看了两眼天,指尖隔着衬衣布料勾勒过郭文韬的腰线,体温隔着衬衫布料渡进手心,很像抚摸猫咪翻起的肚皮。

 

 


有机超市距离公寓的距离并不远,平时溜达上十五分钟也就到了,郭文韬为了照顾蒲熠星的脚伤把步伐放得极慢,而那有意拖延约会时间的人更是拖拖拉拉磨磨蹭蹭,转到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已经过了小二十分钟。十字路口很大,红绿灯时间都很长,郭文韬捏了捏蒲熠星的手腕,把他从斑马线上拽了回来,准备打发这位腿脚不好的爷去走过街天桥。

 


 

“你记不记得,我刚搬来这里的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去超市。”蒲熠星不介意从哪儿过马路,也不愿对线路选择发表看法,于是跟着郭文韬的步伐,拉他去看倒计时五秒的红绿灯,“那时候我一秒钟都不愿意等,还有五秒扯着你跑过去,差点把你拽倒在大马路上。”

 


 

郭文韬抿起唇角,他向来是个慢性子的人,红绿灯能过就过,过不去也毫不介意多等个一分钟。而蒲熠星不同,他永远赶在绿灯结束前飞快地穿过马路,有时候郭文韬下班早一点,靠在阳台上恰好就能看到这个十字路口,十次中蒲熠星有一半是跑着穿过斑马线回到这边的——但他们再一起过马路的时候,蒲熠星总是很有耐心地提前放慢步伐,恰到好处地赶在绿灯转红的瞬间抵达十字路口,非常惋惜地对郭文韬说,“哎呦,就ca一点点哦。”

 


 

他们会等五十秒的红灯,手拉手穿过十字路口。蒲熠星走在外侧,偶尔在有右转车过来的时候轻轻拽一下郭文韬的手腕。

 

 


但他们从没有走过那个天桥。

 

 


从十字路口到天桥,无非几步路,郭文韬一只脚踩在最后一节台阶上,结束了十字路口的回忆。一伸手拦住正准备上台阶的蒲熠星,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蹲下身来,“我背你,伤员?”

 

 


换作平时,蒲熠星大概是绝不敢让他背的。郭文韬太瘦了,单薄的一个人仿佛一块琉璃,一直严丝合缝的脆弱着,他始终将这只琉璃猫捧在手心,得以挠一挠他偶尔翻出的肚皮,捏一捏他的耳朵。他始终小心地把他捧在手心,生怕一不小心打翻摔碎了他的宝贝,本能的拒绝在出口的那一瞬间被郭文韬眼底的期待又堵了回去,鬼使神差的蒲熠星伸手攀上了郭文韬的肩膀。

 

 


郭文韬太瘦了,体脂率低的很,健身松懈后原有的肌肉一点点消去,似乎只剩骨架撑起一个单薄的身体。蒲熠星心跳如鼓,觉得自己趴在一个摇摇晃晃的古董花瓶上,又觉得自己正压着一只摇摇欲坠的琉璃盏,郭文韬的肩胛骨硌得他生疼,却屏住呼吸不敢影响到这摇晃的古董瓷瓶。

 

 


心跳如鼓,蒲熠星能感觉到自己过速的心率,郭文韬也能够听到他的心跳,节律的跳动仿佛将两个人揉在一体。——心跳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现象,将一个人生命的全部意义杂糅进了规律的跳动中,郭文韬默数自己的心跳,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心跳对上了蒲熠星的节奏。

 


 

原来他也在紧张,郭文韬笑了笑,有点释然又有点心疼。

 

 


“你是我的小朋友吧,因为对我来说,你只需要继续做你自己,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可以让世界的一切苛责与偏见都与你无关,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小朋友。”蒲熠星曾经这么对他说过,在某个安静的夜晚,两个人挤在一部手机前追新一季的犯罪心理,冗长的广告毫无新意,你是我的奶茶的广告词耳熟能详,郭文韬心血来潮地问蒲熠星他是他的什么。

 

 


小朋友,猫崽子,英雄,男朋友。

 

 


郭文韬得到过很多答案,唯一一句记在心上的就是蒲熠星劣质的情话,条理不清逻辑崩盘,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好听话融合了自己劣质词库的加工,被杂糅得不像样子。但郭文韬似乎没有记住那一集犯罪心理讲了点什么,只记得挥之不去的优乐美广告,以及地球外很多圈的奶茶杯子。

 

 


感情是相互的支持与依赖,郭文韬掂了掂蒲熠星,将他往上送一点,忽然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本能地吸一下鼻子——我好像、从来没有给他过什么,没有包容过他的习惯,没有关心过外面那个世界,那些苛责与偏见,没有问过他累不累苦不苦。

 

 


“怎么了?”蒲熠星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收缩成窄窄的一条,完全集中在郭文韬身上,听见他吸鼻子以为想起他戴口罩的事儿,以为他真的对云南白药过敏,挣扎着想要下来看看他的情况,“哪儿不舒服,我们回家?”

 

 


“蒲熠星。”

 

 


郭文韬几乎是咬着舌尖克制着那一点哽咽,借着蒲熠星无法窥见他的表情,放肆地默许两滴眼泪无声地融入口罩中,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其实,你也可以试着依赖我的。即便你能让整个世界的刻薄与偏见与我无关,你也永远是这片天地里的小朋友。”

 

 


蒲熠星一愣,敏感地捕捉到了郭文韬尾音里的一点颤抖,愣了片刻缓缓放松了身子,双臂搭在郭文韬肩头,用额头蹭了蹭郭文韬的脖颈。晚风吹散了他贴在他耳边的回应,但郭文韬似乎从他们共振的心跳中得到了蒲熠星的回应。

 

 


“好、文韬哥哥。”

 


 

受伤的病号得到了郭文韬哥哥的偏心照顾,把蒲熠星背上背下上了两趟天桥的郭文韬哥哥亲自下厨照着厨房APP准备炖一锅猪蹄,结果改刀的时候发现买回来的食品包装袋上印着“精品猪肘子”的标签,于是买错了食材的蒲熠星小朋友被迫吃了一顿猪肘子,并得到了郭文韬哥哥的惩罚,金鸡独立地戳在洗碗池前,把一桌子的碗筷都洗了。

 

 


“你做饭我刷碗,你收拾猫我收拾你,我们一人一半,感情才不会散。”蒲熠星盯着站在厨房边看他刷碗的小朋友,随手把水珠弹到他脸上,捏着嗓子憋出一副做作的腔调,“文韬哥哥,明天我想吃小龙虾。”

 


 

郭·没有被迷惑决定控制男朋友体重·冷酷·文韬:“想都别想,明天你吃鸡胸肉沙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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