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宇宙论

飞鸟亲吻跃出水面的游鱼,从此与世界有了交集。

【蒲郭】你想开空调吗?


🍑所有任性的脾气,都是恃宠而骄的证据。

 

 

郭文韬家里起床脾气最大的生物曾经是露露,至少在郭文韬仍然在北京独居时,银渐层这种生物据传言温顺得很,谁能想到小猫接回来脾气就大得很,郭文韬头一次养猫,照着百度百科和百度经验养得小心翼翼,猫爬架猫砂和猫粮占据了那个月绝大多数的财政支出,郭文韬叼着便利店的面包,想象着猫片里播放的小猫毛茸茸的肚皮,也觉得很值。这点小心翼翼惯出了个恃宠而骄的家伙,猫趋暖是本性,露露总是习惯在郭文韬被窝边睡觉,有时候窝在他枕头边,一只爪子按着郭文韬的枕头,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是习惯在柔软的枕头上踩奶。有时候就直接睡在郭文韬胸口上,鬼压床似地把郭文韬半夜吓醒以为自己在颠三倒四的作息后可能心脏病发作,偏偏这小祖宗还不肯就此移驾,郭文韬三番五次地试图唤醒翻着肚皮睡成一只毛团子的猫咪无果,只换来小猫龇牙咧嘴地哈他。

 

 

后来蒲熠星搬来同他同居,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就显得拥挤起来,再加上汤汤瓜蛋两只争宠的毛团子,露露便不屑于再在郭文韬本就拥挤的床上找位置,每天准时准点把短暂占据猫爬架最高层的瓜蛋或是汤汤轰走,独自一个人占据猫爬架上最好的位置,而原本的那点起床气也不复存在,每天早上不到五点就哼哼唧唧地来拱蒲熠星搭在床沿上的手,尖牙咬着蒲熠星的指尖,企图把他叫起来开罐头。

 

 

蒲熠星从来不给毛茸茸面子,平时心情好又闲的时候卖个怪讨好一下家里三只毛团子吸猫,睡得正好的时候便上来了脾气,偏偏也不肯好好装睡,就着露露的鼻尖轻轻一弹,小猫吃痛地往后退两步,打了个喷嚏,出离愤怒地呲着牙哈他——蒲熠星颇为幼稚地朝着吃瘪的猫比了个中指,骄傲地一翻身,把睡在另一边的郭文韬连人带被子往怀里一裹,呼吸很快又能均匀起来,只剩下家庭地位骤然下降的露露在原地把自己气成一只河豚——没办法,猫爪子也打不开罐头。

 

 

娇惯的猫被医好了起床气的臭毛病,全家两个人三只猫脾气最大的成了郭文韬。

 

 

郭文韬的睡眠质量其实很一般,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仗着年轻胡作非为,健身房练了两三个小时沾着一身的汗回来洗个澡还能再坚持看一部电影或者看两三个小时的书,最后躺回床上还要再刷一会儿微博,即便第二天八点要起床上班,闭眼也总是后半夜的时候了。有节律的作息规律被突如其来的走红打破,倒也称不上是走红,世界上没有人跟工资过不去,北京这种一线城市生活开销本就很大,再加上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猫崽子,郭文韬连着上了一个周末的综艺节目,每天能闭眼的时间一共不超过四个小时,绝大多数睡眠都是来回的飞机上争分夺秒地补充的,一整天的高体力活动下来,整个人累得快要散架,回了酒店妆都不想卸就往床上扑。

 

 

蒲熠星是郭文韬的室友,酒店的双人标准房,总要两个人一间房,当时的郭文韬腼腆得要命,一场节目下来同其他成员说了也不过三句话,齐思钧体贴地跟蒲熠星换了房卡,记挂着两个人之间旧相识的身份,却没能想到当时蒲熠星一口一个韬韬叫得亲热,两个人之间也不过只是“我们已经是好友了,赶快来聊天吧”的交情。

 

 

蒲熠星没有参加第一天高体力的拍摄,比郭文韬甚至还要早回酒店几个小时,叼着奶茶悠闲地刷两把小游戏战绩,竖着耳朵听着走廊里的动静,于是当郭文韬拖着疲惫而虚弱的身子回来的时候,烧得迷迷糊糊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这是需要刷房卡的酒店,理所当然地觉得一推门就应当能往床上扑,蒲熠星险些被撞门声吓得被珍珠噎住,匆匆忙忙地放下杯子去开门,一把把烧得滚烫的郭文韬接进怀里,一眼就瞧见他额角撞门留下的一小道红印。

 

 

郭文韬肠胃炎高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甚至没把蒲熠星当人看,把蒲熠星当成了家里进门的衣架,扶着就准备往里走,蒲熠星被郭文韬扯得踉踉跄跄,没成想一个病号力气还挺大,直到被郭文韬拽着摔进床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瞧着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小朋友脾气还挺大。

 

 

都说生病是最能反映一个人真实的情绪状况的情境,郭文韬显然就属于那种不老实的病号,在拍摄场地冻了个透心凉以后,被大巴车上的热气一吹体温就上来了,车开了还没一半已经不把齐思钧当新认识的同事了,迷迷糊糊地就往人家肩上倒,快下车前齐思钧倒是记挂着提前把他叫醒省得受寒再更严重一点,没想到生了病的小祖宗与拍摄时沉默寡言的北大高材生判若两人,郭文韬眼眶烧得通红,眼皮跟着泛酸,睁眼都费劲,齐思钧捏了一下他的手腕,凉得他一激灵睁开眼,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先操着嘶哑的声音开口:“好冷。”

 

 

“好冷啊、为什么不开空调嘛。”

 

 

郭文韬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与其说是坐在沙发上,倒不如说是被蒲熠星堆得不得不维持那个僵硬的姿势,北京连着下了小半个星期的雨,郭文韬从地铁站出来总是赶了那个寸劲儿,从地铁站到小区的短短十几分钟的路偏偏就是雨下得正大的时候,虽然打着伞也总免不了从裤脚湿到内里的命运,一来二去地连着几天,郭文韬在犯懒得不爱去健身房后脆弱的体质暴露无遗,没两天就烧得快起不来床,大脑反应都跟着慢半拍,瞧着蒲熠星来来回回地忙活,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阿蒲,开空调嘛,好不好?”

 

 

蒲熠星动作一顿,心说这是夏天,先不说中央空调能不能调节温度,但至少在这个室外温度不低于二十度的天气开空调暖风就很难起到任何作用,偏偏郭文韬对这事儿还偏执得很,把被子裹得紧了点,烧得通红的小脸上总显得有几分委屈,眼眶红得像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一叠声地重复想要开空调。

 

 

“好好好,开空调。”被生了病的小猫折磨得无奈,蒲熠星把厕所的换气扇打开了,隔着一道卫生间的门,噪音便被尽数隔离在内,只留一点轻微的排气扇的嗡嗡声,郭文韬跟着动静转脑袋,从沙发前的电视遥控器一路移到头顶的中央空调,半晌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胳膊来,有模有样地按着电视遥控器调温度:“要——三十度。”

 

 

蒲熠星被他的动作逗得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赶着郭文韬真的把电视按开之前先把遥控器从他手里抢救出来,丢进茶几下面的储物抽屉里,紧跟着往他额头上贴了一张退热贴,郭文韬手里没了东西脸上满是茫然,紧跟着就捏着蒲熠星的手腕不撒手了,理直气壮地反问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开空调?”

 

 

蒲熠星有些无奈,郭文韬连指尖都是烫的,体温至少三十八度往上,偏偏这小祖宗生了病粘人得很,不肯让蒲熠星去拿体温计,早上刚刚烧起来的时候他还没这么迷糊,吃了两颗退烧药喝了半杯水就觉得自己身体强壮,临到中午整个人烧成了一只烫手的小火炉,抓着蒲熠星的胳膊不撒手,不让蒲熠星找体温计,非要蒲熠星给他开空调找羽绒服,还企图把瓜蛋塞进怀里取暖。

 

 

“你想开空调?”蒲熠星板着郭文韬的肩膀过来,逼他跟他对视,严肃认真地仿佛在讨论美股大盘局势,紧接着他把抽屉里刚刚藏的那只电视遥控器抽了出来拿在手上,“想开空调可以,但我要测一下你的体温。”

 

 

测体温在潜意识里从不是什么好事儿,郭文韬从小身体就比平常人稍微差一点,感冒发烧这种事儿只要周围有一个人染上了,他十有八九就跑不了,小时候发烧比现在更要再严重一点,浑身上下骨头缝里都酸的很,头晕晕乎乎的,偏偏还要被爸爸妈妈拉起来左右摆弄,往腋下塞个冰冰凉凉的体温计紧跟着接下来十有八九就是被从被窝里折腾起来,颠簸地送去医院吊水,吊得整条胳膊都浮肿起来,才能再被颠簸地送回家,接连着三四天都要吃没滋没味的蔬菜粥。

 

 

即便已经长大,那点关于发烧的糟糕记忆就像埋在清冷理智的假面下面的潘多拉魔盒,一旦高热撕破那层属于成年人独有的理智,那点孩子气的执着就会卷土重来,郭文韬眯着眼睛打量了他片刻,咬着唇角沉默了下来。

 

 

郭文韬从小就是个绝对意义上的乖小孩儿,不仅学习成绩好,脾气也温顺得很,他不是那种温柔到了骨子里的人,但性格却随和得很,哪怕到了青春期也很少同父母顶嘴。他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哪怕生了病去医院不舒服,但至少他不愿瞧着父母一整天都围着他兜兜转转,在医院病床上能睡个安稳得好觉,小的时候他父母工作忙,996的工作时间卡得很死,有时候大半夜把郭文韬送去医院,在医院陪上几个小时便要抓紧时间地回去工作,郭文韬的手背因为输液被冻得发冷,护士来换药的时候都心疼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的小孩儿,输了一晚上液几乎已经退了烧的郭文韬总是很有礼貌,对着来换药的护士姐姐说谢谢,还把自己吃过的早餐包装纸都收在一起,一手护着手上的针,努力抻着身子把垃圾往垃圾桶里丢。

 

 

理性下的懂事与本质上的孩子气从来并不冲突,蒲熠星没能赶上郭文韬懂事儿得让人心疼的时候,偏偏现在生了病的郭文韬闹得像个不听话的顽童,把童年那段过分成熟的时光变本加厉地又讨了回来。

 

 

蒲熠星以为病号老实了,刚准备起身去找温度计,紧跟着袖子就被郭文韬一拉,郭文韬力气大得很,尤其生了病以后,收不住力道,使了十成十的力去拽蒲熠星的袖子,险些把蒲熠星拉得一踉跄摔进沙发里,他勉强撑着沙发靠背稳住了身形,转头去看郭文韬,只见他一张脸烧得通红,跟当年在酒店有几分相似,只是那时候的郭文韬还没有现在这么肆无忌惮——仗着蒲熠星独一无二的偏爱胆大妄为地耍小孩子脾气。

 

 

蒲熠星与郭文韬对视,半晌叹了口气,用手背贴上了郭文韬的额头,重新把电视遥控器递还给他哄道,“好,那你开空调。”

 

 

郭文韬满意了,却没有接电视遥控器,目光始终定格在蒲熠星脸上,半晌他伸出手来,滚烫的指尖贴在蒲熠星的脸上,两个人都没说话,郭文韬就那么安静地悬着一只胳膊,直到蒲熠星伸手来托,他才轻笑出声来,蒲熠星一脸的茫然,问他在笑什么,郭文韬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了捏蒲熠星的脸,一脸的自豪:“你真好看。”

 

 

蒲熠星循序渐进,问他:“我好看,那我能给你测个体温吗?”

 

 

郭文韬大人有大量:“可以。”

 

 

三十八度七,赶在高烧和发烧的边缘,蒲熠星没有为难多一会儿,因为原本打算送去医院的病号闹够了,透支的精力终于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歪在沙发上攥着蒲熠星的小指呼吸均匀,额头上还贴着一贴卡通的儿童退热贴。蒲熠星轻轻动了动身子,郭文韬就势放了手,蒲熠星的小指被郭文韬攥得发热,蒲熠星稍稍靠近一点郭文韬便把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自觉地松开被子往他怀里钻,烧得滚烫的脸埋进了蒲熠星的胸口,整个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蒲熠星叹了口气,抄着他的膝窝把他抱起来,郭文韬很轻,尤其睡着了的人从不反抗这点亲昵的小动作,郭文韬自觉主动地往蒲熠星怀里靠,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给蒲熠星找了个最顺手的位置,两个人一同摔进卧室的大床上,蒲熠星摸着郭文韬的后颈,感受着温热的气息尽数落在锁骨上,数着郭文韬呼吸的节律,郭文韬睡得正熟,没能感受到蒲熠星按在他额头上的手,也没能感受到一条接着一条沾了水的毛巾搭在额头上,水渍浸湿了一小片枕套。

 

 

当天晚上郭文韬就退了热,对于高烧那段时间的记忆朦胧得忘了个干净,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遥控器发呆,蒲熠星把退烧药和热水一块儿递给他,瞧着他乖乖地把药片就着温水吞下去才放心。郭文韬咽了药片,把遥控器收进面前的小茶几里,询问蒲熠星的直播时间。

 

 

“我今天不播,鸽了。”蒲熠星在郭文韬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把体温还稍微有点高的人往怀里塞,他说:“韬韬,你想开空调吗?”

 

 

一脸莫名其妙的郭文韬:“二十度开什么空调,你要是热,把窗户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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